山草·远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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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疆亚克西 |
铁章兄,青少时的朋友,长我两岁。上周过访杭州,茶叙中得知他近年来作水墨画颇多。拟于近作四百多件水墨画中,选出一个个人画展,结集一画册。
我们五十多年前相识,但四十多年没有细叙了,依然一见如故,欣喜无量,这一“故”竟是四十多年。有人说:“绘画的才具,有时体现为绘画的迷狂,作画而能迷狂,便是有才具。”信哉斯言!上世纪60年代初,我们这拨人,都是迷狂涂抹图画的“社会青年”,都是因为家庭出身而至社会偏见以至于求学不易,求职更难的窘境。但这未能消减这拨“社会青年”求知和作画而能迷狂的才具。
以最为简易的作画方式——日常速写镇之以为的迷狂,那年月,这拨人,一年四季天天混迹于城乡码头、车站、集市凡是人多车杂的地方,大画速写,不择铅笔毛笔,信手拈来,于此般最简易的绘画训练中,记录现实生活的百态和认识人世间百味杂陈。
那年月,若借得一册《黄胄速写集》,一本德国左撇子画家的《门茶尔素描集》,必欣喜若狂地传阅,奉为神圣经典。求知天性,好学的年龄传阅世界名著最是兴奋,托尔斯泰的《复活》,罗曼·罗兰的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,杰克·伦敦的《海浪》等等,当然也有郁达夫的《春风沉醉的夜晚》的沉沦,都在限时限刻的匆匆中读而过之。
记得当年,每以周六晚,几个人凑合着课,去唐湜先生家聆听《古文观止》等课。唐湜先生是新诗派新潮诗人,精通中外戏剧,右派,北大荒劳动,因患病获遣返原籍的发落。总是一间小屋,一家居息,一灯昏然,每每听课,于窸窣中总有苦涩之味,“初,郑伯克段于鄢”而“孟长姚公也”……
速写画,画速写,在绘画中只是一种训练手上功夫,感受生活的方式,更是单纯无邪的迷狂。迷狂之外,总归要寻求安顿日子,往往将此等手上功夫,用之于向全国地县报刊投画稿。木刻版画、线描插图、剪纸报头自然是那个时代报刊的适用。画题内容以农事之春播种、夏抗台、秋收成、冬水利,另有田头读报、技术革新、三面红旗等图文并茂亲近时代。投稿与录用后的微薄稿酬,安顿生活的暂时欢欣记忆犹新。如此美丽青壮时期,直至于“文革”大浪淘沙的到来,我们从此暌违了,契阔五十年。而今长惦记,找寻当年温州文化园地的美术现象生态中,应有这拨人,相知结缘的一段亮丽锦绣时光。
铁章兄告诉我画水墨画已多年了,此存新作四百余图;图画西域风情的骏马嘶鸣,图画街谈巷语的俚俗日常,图画打工仔生活的与日俱进等而量之。自然无离于当年迷狂绘画的才具,记录生活百态、世俗百味的心态依旧,只是由当年的木刻版画而转身为温良从容的水墨华章,一变契刀为柔毫。从中更能觉知铁章兄那不改迷狂和不负初心的坚守,应感佩其悠悠岁月的坚守,特别是身处高潮汹涌的温州,要呵护这绘画迷狂的一豆心灯是何其的艰辛。惊叹由之幻化出充满人文关怀、人性亮丽的页页图画,完成了一个画家的夙世心愿。
五十年后的今日,他过访杭州,茶叙珍重中,以论“沧桑过去不思量,青春梦里是故乡”之相慰,以“山草旧曾呼远志,故人今又寄当归”之相期,不负迷狂,尽显才具。
谢振瓯
薛铁章
生于1942年,温州人。工艺美术大师,中国工艺美术学会会员,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。
1958年,进温州市绘画会进行素描等专业培训,师承教育家、画家陈垂平先生。曾进修于浙江美术学院。1961年开始涉及版画、连环画、剪纸创作,其作品在全国各大报刊、杂志发表出版,从事工艺美术40余年。美术作品及工艺品曾多次入选全国及省市美术展览,作品曾在美国、日本、中国台湾、巴基斯坦、喀麦隆展览并被当地藏家收藏。国画作品《旷野雄风》长卷、《骏马图》分别被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收藏,其传略载入《中国当代美术家名人录》等辞书。